通讯员、摄影 黎立都   责任编辑：邵华 舒年春

2023年12月14日，慧源哲学茶座第362期暨喻家山哲学沙龙第8期、解释学讲座第15期在bevictor伟德咨议室（东五楼432）举行。公司王晓升教授以“什么是‘否定的辩证法’”为题分享他对阿多诺的哲学思想的研究与阐释，二系系主任邵华副教授主持，张廷国教授和廖晓炜副教授与谈。

王老师首先介绍了本次讲座主题的背景。《否定的辩证法》是阿多诺的最主要的著作，“否定的辩证法”也是最能够代表阿多诺思想的术语。这种辩证法体现了阿多诺的哲学观，体现了阿多诺对于哲学研究对象的理解。阿多诺通过否定的辩证法要建构一种全新的形而上学，这个全新的形而上学既要回应现象学，也要思考人类文明所面临的问题。研究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不仅对于我们重新理解哲学，对于我们深化人类文明所面临的问题研究，而且对于提升我们的哲学思维具有重要的意义。

其次，王老师将阿多诺与康德和黑格尔进行了比较。首先，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是和黑格尔的肯定的辩证法相对立的。与黑格尔的观念论的辩证法不同，在阿多诺那里，否定之否定仍然是否定的。其次，就幻相而言，康德消除了幻相，因而限制了理性，从而走向了工具理性和实证主义；黑格尔保留了幻相，包含了辩证法，却走向了观念论，理性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抽象精神。由这两点可以看出：（一）从内在和超越的关系来看，康德提出了一个绝对超越的东西，黑格则将超越东西的内在化，但是走向了观念论；而阿多诺却是在绝对的内在和绝对的超越之间。（二）从理性的重新理解来看，康德限制了理性，理性变成了工具理性。康德事实上是在实证主义的基础上思考超越，然而他同时又承认“自然”倾向，因此康德无意识中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理性概念；而黑格尔吸收了康德后一种的理性概念，但是这个包含“自然”的精神，最终被彻底精神化，理性失去了与肉体的联系；而阿多诺的实质理性，包含了自然的理性达成了肉体与精神的和解。于是，理性走向了“精神经验”、“哲学经验”、“形而上学经验”。

再次，王老师介绍哲学经验与非同一东西的把握，如何从“哲学经验”角度理解形而上学。把握非同一东西的形而上学实际上是一种幻相。康德要消除幻相，阿多诺则要从黑格尔的角度拯救幻相，但是却又把观念论的辩证法变成康德的辩证法。阿多诺认为非同一的东西要借助于概念来把握，但是概念之中必须包含经验。非同一东西（例如上帝）不能肯定地存在，但是也不是不存在。而形而上学的任务正是要说不能说的东西。王晓升老师在此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例子——“妈妈的味道”。阿多诺与海德格尔的不同之处在于阿多诺认为当我们说妈妈的味道时，有一些东西不为这一概念完全表达；而海德格尔认为妈妈的味道的概念以某种方式指涉形而上学的妈妈的味道。

最后，王老师介绍了阿多诺的形而上学作为一种奥斯维辛之后的形而上学的必要性。传统的形而上学把超越的东西与现实的东西割裂开来。超越的东西对于现象领域不发生影响。如果是这样，那么第二次世界大战只能用某些人的邪恶来解释。反过来，如果一切东西都是由最终原因所决定的，那么希特勒就没有任何责任。一切责任都由理性、“上帝”来承担。因此，奥斯维辛之后的形而上学不能再像传统的形而上学那样，把本质和现象，把超越的东西和现象的东西分离开来；不能把永恒的东西和暂时的东西分离开来，不能把形而上学和经验科学分离开来。这种形而上学是把康德所说的超越性和内在性结合在一起，于是，阿多诺认为，形而上学不是纯粹的理论，而其思想的根基是生存斗争，形而上学是把生存斗争提升为一种哲学理论。形而上学之所以是把生存斗争提升为哲学理论，是因为人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需要思考各种现象的原因，甚至要把握最终的原因。

随后，张廷国教授和廖晓炜副教授进行了精彩的点评。张廷国老师指出，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是要把哲学从同一性拯救出来，但同时也追求一种肯定的东西（客观性），是一种反传统的形而上学。这种对传统形而上学的批判，自康德以来一直持续至今，阿多诺的哲学显然具有这种特色。但其面临的一个问题是把绝对的、超越的东西否定之后还剩下什么？只能剩下在场、当下的东西。那么这种哲学就是注重当下的哲学。然而历史中是否还有绝对的善和真？也就是说否定的辩证法最终会走向历史主义和相对主义。

廖晓炜老师指出，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和中国思想的相关性很强，道家思想和佛家思想中也有很多非对象化的思想。同时阿多诺所面临的问题和牟宗三面临的问题也有相似之处，牟宗三先生也认为中国近代以来的激进思潮是由传统形而上学衰落后的现代虚无主义所带来的。

王晓升老师对张老师、廖老师的评论进行了回应，并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一一给予细致、清晰的回答。

邵华老师对本次讲座进行总结，讲座在热烈地掌声中结束。